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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年关已过,倏而又是一月光景。今年的春天来的有些晚,院里的桃树还有梨树才刚刚开出了小嫩苞。战事在即,萧瑟的氛围笼罩在这一国上空。
    荣王府也不比往昔,冷清萧瑟不少。可能是刚入春,院里道上走动的人也依稀只有几个小厮丫鬟。
    只见西边种满花花草草的院里有一位亭亭袅袅,气质优雅的女人拿着水壶在浇花。有桃树,樱花,白玉兰等等。她性喜花草,尤以玉兰为最,她觉得玉兰绽放的不显山不露水,但在那秃枝上,洁白的花萼,圣洁的精灵。每一个花瓣都凝着一层淡淡的从容――
    看着玉兰的亭亭玉立,女人花容月貌的脸上露出一抹忧伤,她想想从他离开已经一月有余了,缺一封家信也无,算算现在大军也快抵达边关战线了。她这一个月来,日里不是照料花草就是抚琴作画,她想,把自己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,就不会总是对他日思夜想,担忧不已。
    这时传来一道声音,是丫鬟翠儿,只见她拿着一封信上气接不着下气地跑来:“少奶奶……是……是……少爷的家书。”
    女人忙接过来打开看,但见信上书:吾妻见信好。虽一路辛劳,但夫已抵达洛阳城,只容稍作修整,一周便可达边关。万事皆好,只余一样心头难安。夫对吾妻汝之思念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,如万里长空望无边际。家国天下,唯恐万分。且未知汝可与夫一般,情思,萦肠挂肚?只盼明年玉兰花开,便是归家之时。万望珍重,怀之留字。
    短短数语,却情深义重,家书抵万金。女人久久不能从信离神,端看着面前的玉兰花,思绪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天……
    阳春三月,高崇国的樱花都开出来了,大街上的地上,小摊上到处都飘散着,粉嫩嫩的好看。
    马蹄声自远处传来,停在督御史大门边。“吁~”随着两声马鸣,只见一黑衣男率先下马,来到另一位穿墨绿色劲装的男前拉缰勒马,引其道路。
    只见这人剑眉星目,相貌堂堂,且气宇不凡,头上束一镶白玉银冠,端的是一副王侯将相气度。
    “咦?前处可有什么事?”看到不远处有几人在大门口推推嚷嚷的挡着门,穿墨绿劲装的男皱眉问道。
    黑衣男只看了一眼就俯首道:“世,容属下前去一探。”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――
    却是两名女为求见督御史大人不能而被门卫挡在门口了。一丫鬟装扮女在一旁道:“小姐,这人就是看我们好欺负,不让我们进去,今天我闯也要闯进去。”撸起袖准备闯门的人被另一女拉住说道:“翠儿,不可鲁莽。”
    只见说话之人眉目如画,脸若鹅蛋,姿色天然。梳着芙蓉髻,松松用一根蓝宝石玉簪绾起,缎带流苏随瀑发轻垂。上身着一件鹅黄色绣牡丹花样宽底外衣,下身穿一条玫红色束腰欠牡丹边儿罗裙,远望近看,俏丽又柔美。
    女原来这是翰林院学士于忠德的女儿,闺名明芳,年方十四。只因家父言语力谏和平保国,不可大兴兵力,圣上认为谋逆叛国,收监看压了。家里哥哥四下游走,无奈只是官小言微,不得其法。父亲久坐牢狱,不知状况,母亲积郁成疾,茶饭不思。自己作为女儿,虽手不能挑肩不能抗,但也做不到听之任之。听闻督御史大人是管理此案的,便拿着厚礼上门求见。谁想最后直接拒之门外,人影都没看见。
    黑男提步走来,回说:“秉世,是位女求见御史大人,但被拒绝了。”